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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普英]Outlaws 07

*二战史向背景,bug。非国设,为常人。

*cp: 普英。军官x他的小情人

*喜欢乱来和ooc,雷慎入。

*诚实地告诉大家我大纲不见了,天知道后文会发生什么。前文可看文尾链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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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

        “吓到了?”基尔伯特拍了拍亚瑟的肩膀,青年还是坐在医院门口脏兮兮的阶梯上,他叼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,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。战争后的天空依旧是一片晴朗,飞鸟掠过,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。可能唯一不同的只是人的心境。金色的阳光打在他发间,将整个人晕上一层光亮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亚瑟故作老练地将烟拿下才发现自己没有点燃,基尔伯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,他在亚瑟下一阶坐下,英国人偷偷抬起眼睛的时候恰好能够窥视到他暗红色的眼眸,如凝结的血迹一般冰冷。他们两个就撑着脸坐在那儿发呆,想到之前看到的尸体,亚瑟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脚,不知不觉中脸上又露出了带着悲伤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。”不知何时,基尔伯特已经转过头来盯着亚瑟,他伸出手,手心朝上放在亚瑟的膝盖上,又朝人点了点下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干什么?”亚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手放上来。”这一次,基尔伯特笑了出来,亚瑟感觉到耳尖稍微有些发红,他刚才那副忧郁的模样大概是被人尽收眼底了。他轻哼一声,还是将手放到德国人手心上,关节处的枪茧磕得有些难受,但是灼热感在接触的皮肤中流窜着,带着一股莫名的安心感。两人都握紧手,这一次是十指相扣,掌心每一寸温热的肌肤都和对方温柔地接连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亚瑟深呼吸一口气,他努力安慰自己——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。他长期做的都是后期工作,但这一次真正上了前线,才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数据都是活生生的人。这和照片、录像带、甚至生还者的复述都有着巨大的区别,那些扭曲的脸庞和残破的肢体不是什么电影中的场景,他们真实存在、曾经生活、最终无声消失。死神亲吻他们的眉间,将他们拥入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孩子。”他将基尔伯特的手稍稍抬起,放到自己的脸颊边,英国人闭上眼睛,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,“他快要死了,叫我亲一下他……然后我亲了亲他的额头,他说,就像妈妈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我继续走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女人,她抓着我问,有没有见到一个男孩。我不敢猜测……我和她说那条路没有人,让她去了另一个地方。其实,她迟早都会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也许她不会发现。”德国人的指尖轻轻抚过亚瑟的脸颊,“她会相信她的孩子死里逃生,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基尔伯特伸出另外一只手,这一次他捧住了亚瑟的脸庞,四目相对,那双碧色的眼眸里尽是茫然,眼角带着点红,可能在角落里偷偷哭过。他忽然有些后悔把亚瑟带到带到战场上,初见的时候那张青春而不谙世事的脸在脑中回荡着,他靠在小巷子里凑上前亲吻自己的模样,他抽烟前扬起的眉,似乎一切都被自己毁了。他忽然手足无措,似乎做错事的孩子捧住破碎的陶瓷娃娃一般捧住亚瑟的脸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会停吗?”亚瑟开口,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。在来到法国之前,他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——忠于祖国,忠于上级,直到现在他还是相信着自己国家的立场。但是这一切却难以用正义或者邪恶形容,在生与死面前,所谓忠诚变得单薄。亚瑟相信,无论地上躺着的是法国人还是德国人,他都会低下头去,给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亲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这是一个很诚实的回答,他们都知道战争终究会走向尽头,可是会多久呢?三年?五年?十年?甚至百年战争?基尔伯特伸出手揽住亚瑟,怀里的人没有哭,只是因为某些激动的情绪微微颤抖着,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。在他们短短个把月的相处中,亚瑟大多数时候以一种轻松的、甚至可以说是随便的态度面对着世界,似乎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。那层面具就像是长在他脸上一般牢不可破,但这一次,他微笑着朝基尔伯特张开怀抱,男人却看到了凝在他眼边的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停了……”亚瑟将头埋在他颈窝处理,声音模糊不清,基尔伯特却清楚地听到了,“……想去柏林看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本大爷带你去。”基尔伯特的目光落在他砂金色的发上,这让德国人想起他的母亲。从广义上来说,有着金发的路德维希和他们的母亲有更为相似的特征,但是他们那位坚强的母亲却对着随性的长子更莫名的偏爱。十几年前的战争将他们勇敢的父亲永远留在了战场上——那场战争让他们的祖国一片萧条,而金发头发的年轻寡妇硬是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。成熟的母亲教会他们勇敢与善良,只可惜的是孩子们唯一实践的地方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。基尔伯特还记得年幼的时候,路德维希——阿西的眼里闪耀的还是灼灼火焰,被军队中可笑的训练磨成了黯淡的光,可火种依然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注视着亚瑟的金发,情不自禁地在他发端落下一个吻,这甚至难以定义为吻,只不过是嘴唇在柔软的发上轻轻扫过,像是他和阿西每一次出门前母亲在他们发端落下的祝福。在经济萧条时期受尽苦头的女人面容憔悴,却依旧对年幼的两兄弟说,既然无法逃避生活、逃避战争,那么就去热爱它。我们无法选择拒绝世界,那么就去和它和平相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或许可以去见见我妈。”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,亚瑟讶异地抬头,却正好看到阳光下那人脸上带着一抹怀念的微笑,“本大爷心目中最棒的女人。……尽管她的青豆汤十分难喝,但她还是会热情地款待你,无论是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和平年代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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