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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允许你在我的葬礼上以未亡人自居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悯组《长别离》第一部长评

 

感谢女神 @查小理 给我带来这么棒的文❤

会有剧透和引用❤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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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在我们提到这个美妙的故事前,我还是决定借这个机会、毫不含蓄地朝作者,我的女神查小理太太,表白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尽管我写作方面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,但大概是骨子里那点破清高,挑文的脾气臭得不行。当我第一次在普英TAG刷到查小理的时候,我不得不说——我被她深深地折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文笔、剧情、底蕴,无一不让我惊叹,此刻梦中的欧罗巴终于有了形体,在她的笔下熠熠生辉。顿然发觉前十七年的自己堪称夏虫,文采拙劣,不值一提。直到现在,我还是对于我存在于她的关注列表万分汗颜惭愧,大抵是托普爷的福。有幸和她认识后,聊了不少废话,尽管她本人可能从未意识到,但那段时间我深陷于抑郁情绪,她的一些思考、开解确实让我满心烦闷收敛不少,也让我的迷妹心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此处无限赞美太太,为普英圈有太太而欢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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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《长别离》是一个关于间谍又不是间谍的故事,作者并没有用大量笔墨描写政场上的勾心斗角,而是写成了一段冷战时期的罗曼史——我认为罗曼史这个词也有待商榷,普英两人的爱情在当时满溢恐惧寒冷的世界里,闪着纯洁的光辉,比罗曼蒂克(浪漫)更加深沉。这也是我长评标题的来源,“我允许你在我的葬礼上以未亡人自居”

        无论是两人敌对的立场,注定在生死游走的身份,通篇洋溢的孤独与挣扎,还有扯不断理还乱的爱情,都已经盘成了对方生命中解不开的结。无论将来是生是死,是别是离,爱人的痕迹永不会褪去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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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        (这是篇不悯,所以分析感想直接从不悯都在的剧情入手。其实分开时各自的故事也很精彩,留到下次写。有剧透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从剧情及背景来看,故事发生在二战后的柏林,一个满目疮痍、萧索绝望的城市。故事开始于东柏林,从一开始便笼罩在冷战的阴影之下,我们来自于英国的、万恶的资本主义青年,亚瑟,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踏上德意志的土地。他们的相遇是一个必然的偶然,从亚瑟在瑞士第一眼看到那些沉重的文字开始,德国与他的故事便已经开始了——可能唯一出乎意料的是,亚瑟·柯克兰并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一个德国男人。在费尔南德斯家阴沉的屋檐下,间谍们对视着,亚瑟的内心已经陷入了某种不自知的猜测。如果让我此时形容他们的关系,soul mate一词便是我的第一想法。

 

他是这样确定,仿佛从他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确定了——那时候他在雾中行走,冥冥之中就看到了世上的另一个自己,就好像对方也一直在等候他的到来;就好像少年维特第一次见到绿蒂时那样,发现他们竟然分享着同一个诗人的灵魂;就好像他从小就认识他了,认识他所代表的那个世界——在那个世界里,人们用奇妙的文法和发音,堆砌起深沉又恢弘的爱与死,为每个如同黑森林一般寂寞的个体招魂;就好像他在那一刻只要轻轻伸出手,就可以触及对方的灵魂,那是个与自己一样惴惴不安的焦虑灵魂,寻寻觅觅却不知所措,不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,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——他知道就是这样,因为他认识他,就如同认识自己一般。

 

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平安夜见面,亚瑟的反应让我忍俊不禁。我们冷漠骄傲的大不列颠国人仿佛回到了十七岁,因为他人的一个电话雀跃欢欣。我可以毫无障碍地想象到他颤抖的声音和勾起的嘴角,可能连拿着电话的手都是汗湿的。是的,人类称之为爱情的萌芽,有可能只是诞生于相见的第一眼。他们在安东那儿发疯着,灵魂悠悠飘荡着,于闪亮的灯光下亲吻着,那个平安夜就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,连亚瑟醉倒后基尔伯特轻蔑的笑都如此栩栩如生。

 

当年的基尔伯特像个身无分文的疲惫旅者,捧着一颗心到处乱走,但没有人愿意收留;此刻的基尔伯特早已把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藏好,却又有人愿意高价来取。亚瑟·柯克兰,你方才借着酒劲儿来吻我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自己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?养尊处优的英国人大概不会计算代价,而基尔伯特决心帮他一把。亚瑟是上天一不留神赐给基尔伯特的天使,基尔伯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,只是因为喜爱他,就要将他拖到自己身处的地狱里来呢?

 

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第二次“拥抱”,带着极浓的黑色幽默,在娜塔莎讽刺的笑容下,他们开着车在没有尽头的马路上狂奔着,最后拥抱着交换体温,像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梦境。在这一瞬间,什么柏林,什么间谍,都已经不再是他们世界里的东西了。时间停在那个清冷的周六下午,他们的灵魂深深相拥,就像是在涤罪的净火里整个被焚化。

 

他像濒死的溺水之人一样死死抓住这片生机勃勃的绿色,在剥夺一切感官体验的灵魂震颤中,基尔伯特领悟到的不再是无边无际的感人温存,而是那力量足以吞噬整个世界的欲//望和彼此的罪孽,是爱与悲苦,是生与死,是注定要朽坏的尘世之永恒。




        在亚瑟选择拍下那些照片的时候,故事又开始变得戏剧性。我无从判断他的立足点,但是爱情的目眩神迷从来不需要任何凭证。他们如同野兽一般绝望地纠缠在一起,带着那浓烈而炽热的爱情,这样的情感沉重而污浊,却从不脆弱。他们好似在沼泽里那样疯狂地亲吻着,无拘无束地下沉。他们在艾米丽与亚瑟的婚礼上又一次拥抱着,像两个超脱世界的疯子,他们喊着,我愿意,我愿意,在神面前交换了醉酒的清醒誓言。

 

他说我为你感到高兴。他说我真心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。他说我祝愿你儿孙满堂,活到老得不能动弹的那一天。而我会在你需要时陪着你,看着你一路走下去——基尔伯特低下头,内心沉重又欣慰地吻了吻亚瑟发烫的前额——只要我能,只要我还活着。

 



        跳过一些令人心碎的故事,来到最令人心痛的大逃亡了。说实在,作为一个看着好莱坞长大的女孩,我的梦想除了一望无际的公路旅行,便是一次抛弃世界的逃亡。但是在伊万的阴影下,他们的逃亡带着满满的凉意,比那一夜的风还要入骨。在鲜血溅上方向盘的那一瞬间,树林里的回忆开始慢慢浮现,我跟随着基尔伯特的脚步,慢慢地回想起三个孩子的模样,金发的,棕发的,银发的——三个有着诺言的孩子。

 

“找到弗朗”仿佛变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,必须由自己和基尔伯特两个人共同协力才能完成——这样一来,三个世界上最好朋友的拼图才完整,因为分裂而到处流浪的灵魂才有机会从共同的噩梦中得到安宁。


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便是第一部的结局——分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相互注视着对方,眼神却再也没有交接。他们的灵魂挣扎着想要扑到对方怀里,上帝却只是吊在高高的天上,望着情人们淌下无声的泪水。他们都曾被炽热的爱情烫过,留下烧伤,那是比刀刺还要痛苦的伤痕,无时无刻地发作,不停地感染,带着繁多的并发症和终其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 

直到英国人下了车,转而面朝他们的方向,就好像知道谁在里面似的,郑重地做出了一个告别的手势,德国人的眼神这才一下子恢复了焦距。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拖着步子迈向开往西德的汽车,似乎在那一刻才突然意识到他将永远失去这个人。他听见身体丨内部噼里啪啦炸开的声响,那种疼痛就像五马分尸一般残酷又尖锐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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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从角色性格来看,无疑的是,同人立足于原著,但架空也独立于原著。在《长别离》中,每个人都有自己漫长的一生,对于读者来说不过是故事中提到的零碎回忆,却慢慢地拼凑起角色的形象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毫无疑问,我自诩为基尔的粉,必然也要先提提这个有趣的德国人。年少的基尔伯特仍旧是明媚的阳光,活泼而友好,凌乱的短发闪着银子般的光辉。即便带着对罗德里赫一点隐晦心思,这也丝毫阻挡不了小基尔的朝气。而伊万在小基尔的童年生涯中,扮演的是一个长辈——至少是成熟的同辈的角色,后文中两人的针锋相对其实恰恰表现了当年他们的关系相当深厚,只可惜伊万在性格和处事上的缺陷让两人越走越远。在军营生涯之后,整个角色的基调明显变暗,基尔伯特唯有在安东尼奥和亚瑟面前,才有年幼时那么一点脾气。坚毅的军人,果敢的战士,冷静的间谍,温柔的爱人,这些都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方面,这是个不悯的故事,而不是像我本人写作习惯那种泾渭分明的普英。男人们的爱情炽烈而绝望,毫无边界地纠缠在一起。亚瑟,这个英国男人,带来的是莎士比亚式古朴沉重的爱情。他为了基尔伯特背叛,敲响伊丽莎白的房门,带着圆桌骑士般的无畏。他爱上一个人时,和德国人亲吻时,那种发疯一般的热情,在基尔伯特心上烧出一道伤疤。全文从亚瑟的角度出发描叙,但更多时候为内心描写,客观来看的话,亚瑟还是个端重的英国人。在他对于斯科特的情感上,我个人认为是一种爱恨交织的感觉,长兄如父和父亲还是十分不同的。在亚瑟发现斯科特那件事前,他对斯科特可能只是抱着一种青春期的、对于长辈的叛逆,但是在那以后,他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,从而转变成对斯科特的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回过头来探究一下基尔和亚瑟的家庭背景,基尔属于并不典型的单亲家庭——母亲对他毫无关爱,但疼爱他的叔叔却明明白白不是自己的亲人;亚瑟则是长兄如父,但存疑的身份导致了他困住了自己。普英双方在故事背景里都属于“幼年缺爱”的设定,在现实世界里来说大概都属于不太可爱的一个种族。有个作家曾说过,这些长大的孩子都有点像神话里那个瓶子里的恶魔,你不是没给他爱,不是没救他,而是救晚了。爱令人感觉不安全,爱令人分心。当如此相同而又不同的两人相遇时,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依恋性人格的感情,产生了一种独特的“唯一”。 

        再说伊万,一个疯狂的苏联将军,在他的眼中没有所谓感情,一切都是赤裸裸的交易,无论是娜塔莎还是托里斯,像是毒蛇一般残忍的男人。但无可否认,他用最冰冷的心脏滚烫地爱着那个德国人。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,只需要年少时分迷了眼的阳光。他赤诚地去爱基尔伯特,残忍至极,用尽手段,却终究只得到了黑暗笼罩。他的表现是典型的“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体”,他不无辜,却很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尔弗雷德和艾米丽,这两个人像是美国的两面。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具有两面性。它追求自由,追求人权,为了正义而发声,如同高举火把的自由女神像。但它同时藏污纳垢,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,如同可笑的水门事件。美国的特征立足在这俩兄妹上,他们明媚如加州的阳光,却又阴冷如纽约的暴风雪,但至少在阿尔弗雷德离开的时候,人性的气息终于在这个天才小子身上一掠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很多有趣的人物,娜塔莎、安东尼奥、弗朗西斯……鉴于他们的背景还有可能在第二部中补全,只草草做了几分笔记,在此不讲了。

 


        评末,再一次表白查小理。女神真的是很友好、很有才华而又很自由的人,可以说活成了我很羡慕的样子。最近重新翻了翻游记,仍旧是羡慕敬佩至极,自己这些年还真是不学无术,蹉跎岁月了。每逢思及,莫不焦灼悔恨,但终究还是积累不够,见识尚浅,只能慢慢弥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要朝女神道个歉,无论是为了我带着个人喜好的过分/偏差解读,还是我无法体现出原作万分之一的拙劣介绍,又或者是为了我可能瞎了、看文不仔细错漏的细节。这篇长评写得毫无头绪,纯粹个人解读,若是难看,都是我的错;若是好看,便是沾了文章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祝好❤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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